比丘国国王为何要用小孩心肝做药引?原来与寿星长生方法有关?
(蜗牛看西游第2500期)
文/范泛记书
在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中,唐僧多数表现都不理想,要么胆怯懦弱,要么自私冷漠,更有甚者还会犯昏庸糊涂的毛病。但他也并非一无是处,比丘国除妖一节便是其难得的高光时刻。
初到比丘国,唐僧就发现一些门户前摆着鹅笼,内中竟装的是三五岁男童。唐僧深感有异,便执拗着要搞清楚其中原因。果不出老和尚所料,三年前曾有老道向比丘国王进献绝色美女,那国王终日淫乱落下身亏之症,已然病入膏肓。为保性命,国王听信老道谗言,搜罗一千一百一十一名男童,欲用其心脏做药引以求长生不老。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人神共愤。唐僧也被彻底激怒,直呼“昏君!昏君!为你贪欢爱美,弄出病来,怎么屈伤这许多小儿性命!苦哉!苦哉!痛杀我也!”见师父如此愤恨,悟空也被带动。他自告奋勇施展法力,连夜救出了这些孩童。
次日唐僧觐见国王倒换关文,悟空秘密跟从,识出那老道果然是个妖邪。妖道因前一夜男孩失踪,丢了药引,便打起了唐僧主意。孙悟空将计就计再次混进宫中降妖除怪。那怪怎是大圣敌手,化一道寒光逃窜,逃跑前还带走了他之前进献的美女。
难得碰上妖怪,又是如此可恨的妖怪,孙悟空岂肯轻易放过,与猪八戒一路追杀至妖洞。妖怪力敌不过再次逃走,恰被赶来的南极仙翁老寿星收服。原来,这妖乃是仙翁的脚力白鹿,趁老头儿不备偷逃下界,在比丘国为妖作害。
按照西游记的套路,一旦妖魔的本主出现,这妖就是杀不了的了。此一回也不例外,那寿星收了白鹿,摸着他的头骂道:“好孽畜啊!你怎么背主逃去,在此成精!若不是我来,孙大圣定打死你了!”
畜生的命虽保住了,但造下的孽还要由主人补偿。老寿星跟随猴子回到比丘国,取出三颗红枣让病重的国王吃下,须臾身轻病退,后来还得了长生。
这里就产生一个疑问,三颗仙枣就能令国王康复,而白鹿精又常在寿星身边,焉能不知此物妙用,何苦伤天害理,要用千名男童心脏来做药引呢?
可能有人会说,白鹿私自下界,哪敢回去偷枣。更有人分析,南极仙翁之所以长寿,正是用了炼人之术,白鹿不过照搬照套,才会用心脏来做药引。
这些说法既不符合传统认知,在原著中也没有文字支持。尤其是第二种,阴暗病态、龌龊恶心,非正常人正常心理,绝不可取。
我们翻阅原著,就会发现很多情节值得反复细读。
那白鹿精在皇宫里被悟空识破后急急逃走。仓皇之间,他还不忘做一件事,乃是窜到后宫带走了进献给国王的美女。这美女也是妖精,是一只白面狐狸所变。二妖逃回洞府,深藏不出,孙悟空寻进门来偷偷观瞧,“只见那老怪怀中搂着个美女,喘嘘嘘的,正讲比丘国事。”老怪便是白鹿精,美女既是狐狸精。在比丘国时,二人自称父女关系,国王封狐狸精为美后,尊白鹿精为国丈,一叫就是三年。此刻回到洞府,二妖则相依相偎、卿卿我我,俨然就是恩爱夫妻、缠绵情人。
再听他们所言。那妖精“齐声叫道:‘好机会来!三年事,今日得完,被那猴头破了!’”话语中尽是遗憾、愤恨之意。
妖精口中“三年事”是何事?显然不是给国王治病,而是指得到那一千一百一十一颗男童之心。既然不是用来治病,那要这些心脏有何用?原来他是要用在狐狸精身上。
狐狸精虽然倾国倾城,但除了美貌,并无其他长处。孙悟空和猪八戒打上门来,她手中既无兵器,有无法宝,只可惶惶而逃。结果逃也没逃了,被孙悟空一棒打死。
狐狸精道行太浅,只可依靠美色惑人,过于低端也很辛苦。白鹿有精进法力的道门,但是需要用到男童心脏。如果只需少数几颗,妖怪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办到,但要想集齐上千之巨,就非得借助国家机器不可。
正因为此,他们选择了好色的比丘国王下手。先用美人掏空身体,再以治病活命为由,蛊惑国王强征男童,妖怪们便可以逸待劳,坐享渔翁之利。
妖怪的计划很完美,实施的也很顺利,但世事难料,眼见大功即将告成却被唐僧师徒横加破坏,当真是“妖算不如天算”。
白鹿精不仅没能逃脱被捉回去的命运,更葬送了心爱之人。八戒将死狐狸丢在白鹿面前,言语刻薄道:“这可是你的女儿么?”那鹿“点头幌脑,伸着嘴闻他几闻,呦呦发生,似有眷恋不舍之意。”吴承恩老师完全可以不写这一节,但他不仅写了,而且写的如此细致入微、精准传神,使得白鹿对狐狸的怜爱心痛与不舍之情跃然纸上,他们的真爱不得不令人唏嘘感慨。
大家怎么看他们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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