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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天的蓝,不像它

  

  或许这是个多雨的时节,在短暂不长的里,天空总时不时飘着淅淅零零的银丝,降低着本就已经趋近寒冷的气温。
  
  尽管雨来的如此频繁,并且变化的常常使人措手不及,明亮的天空有时忽然就灰暗了,可无法否认,瑕不掩瑜,在晴朗的日子里,空气是那么新鲜,这城市的天,亦分外蓝。
  
  可是又发现,蓝蓝的天空下,是近在咫尺陌生的人影,蓝蓝天空下,是仿佛异世无声的对白,蓝蓝的天空下,是车水马龙别样的孤单,这城市天的蓝,不像它。
  
  我偶尔疑惑的想明白,什么是孤单。是安妮宝贝的“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还是在几米的“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或许真的不是没有人陪在你身边,陪你说话,而是你身边有很多人,而他们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没有多大关系。郭敬明曾写到“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越来越多,每天接的电话越来越多,每天发的短信越来越多,你得意自足。可是当你某天突然看到一片曾经在梦里出现的葵花花田,你兴奋地拍照,大声地呐喊,可是过后却不知道要把拍好的照片传给手机里的谁,那一瞬间你突然明白,一路走到现在,一直没有人站在你身边陪你看风景。”
  
  路上偶有风景,却少有人欣赏,更少的,是一个人驻足。当我得知有人独自闲庭漫步,伴着,踏着校园蹊径,却倍感清新时,可叹我是多么的惊讶与钦佩,从来不缺乏美景与闲适。同样鲜有人知的,是城市蓝蓝的天空。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不在于它怪异的街巷,也不关乎它奇样的高屋建瓴,是一种仿若隔世的彷徨与迷茫,一道深深的坎,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不可斩破的隔阂。
  
  是什么时候,你歇斯里地,叫嚣着,而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对面,惶恐,绝望与迷离,仿佛是在月球,一种看见你奋力张着口,想要传达什么,我却什么也不可闻的无奈与痛苦。声音传播需要介质,恰恰是我们所欠缺的,也许只是我所丢失的。
  
  是我的其实不情愿还是我的根本不适合?
  
  是什么时候?或许早在那间算不上拥挤的教室里,一根感觉永远也提不起的笔和一张似乎总没尽头的试卷,也许是那一阵突然却按时的叮铃铃,一张张或欣喜或哀伤的脸庞,有舒心的轻笑,有担忧的叹息,也可能是那条些许破败的长廊,忽而,就变得空旷,往日的喧闹嘈杂,奔向四面八方。
  
  我出生在一座大山里,放眼望去,四周仍是青葱而蓊郁的美丽山峦,可是我发现无人观赏,确切的说,每个人都被如此告知,要走出大山,去领略那广袤无垠的,为何向往追求那从未看过的大海,无人解答,很多事情你只需按要求去完成就行,并不需要也不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也是如此,如此被告知,如此去执行。于是向着那被要求的方向,披荆斩棘,苦苦前行,沿途时有体力不支者的扼腕叹息,也有迷失方向者的抱怨失望,更有跌足者的心灰意冷,我幸于有着明确的指点,暗暗自喜,对那些不幸者赋予同情而又表以讥笑。
  
  山巅越来越近,欣喜若狂,我是这样被告知的,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见大海,我张狂着,奔腾着,汗水挥洒着,我深信一切付出后可以享受海风的洗礼。风,吹拂着,摇曳着树叶,会有沙沙的轻唱,同样既温柔又轻柔的抚摸着我。
  
  我会默默地无言,而后想无泪的痛哭。风柔柔的,暖暖的,来自眼前更加高耸而伟岸的山脉。我希望是一场大雨,我就病倒在这里,再也站不起来,再也不用思索山与海的关系,因为此时我耳畔在回荡,“前行吧,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见大海”。我突然羡慕那些半路上逗留的人,没有镂心刻骨的希望,就不会撕心裂肺的失望,更不会肝肠寸断的绝望。疲乏的身心拖着同样疲乏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前行,嫉妒又哀伤着身后那些无知却的努力者,敬佩又哀叹着前面那些不懈却麻木的坚持者。
  
  而后,又有个声音,“傻吧,山的那边是海呀”,是激将,是嘲笑,我累于辨别,就如同我已累于前行。
  
  哀莫大于心死,快乐莫过于无知吧。
  
  朋友推荐一首的海,听就被深迷,是那般亲切,歌中唱到“从那一天起,我发现自己,某部分死了,不想有未来。”我似乎也死了某部分。
  
  喜欢他人的笑脸,即使事不关己,也让我知道欢乐总时刻存在,也会变得开朗。路上偶尔碰到那些嬉戏欢闹的人们,是何等羡慕,曾几何时,也那样无忧无虑,一切属于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象中自由。似乎懂得一切,其实什么又都迷离。
  
  总之,那么一天,我发现他人道着我拼命也听不懂的言语,做着我努力也学不会的事情,描画着我苦苦临摹也不得其样的,我会笑不出。
  
  可我也不会哭,因为是那么遥远,也是那么模糊。
  
  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狭小透明的玻璃罩,氧气渐渐稀薄,空气渐渐朦胧。哀嚎,无助,绝望,想跳出,岂知,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玻璃罩。木然,冷眼,讥笑,满足的欣赏着,直到终于模糊。
  
  这城市天的蓝,不像它,朦朦胧胧,仿佛什么,隔绝着我,无形无迹却真实存在。
  
  张晓风说:“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可以再相信一次人世,我就可以接纳历史,我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拥抱这荒凉的城市……”我看见人来人往,他们冲冲忙忙,我对他们,期盼他们也能给我一个解释,我的被无视,终于,我发现,呼吸急促,视野逐渐模糊,一个无形的罩子,正不偏不倚的扣着我。
  
  惶恐?我已疲于。
  
  日复一日,仅仅过着罢了,既然什么也想不明白,那就什么也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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