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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指尖的缱绻

  

  一场回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一生承诺。
  
  恰逢千嬉年,她遇见了他。他从背后叫住了她的名字,偶然,她看了他一眼,眉清目秀,被一种的气质迷住了。竟有如此神奇,六月的木槿花盛开了。
  
  她喜欢上了红妆,他穿着一身洁白,送给了她一支竹笛。她用她的手为他弹奏了一首曲子,他为她鼓掌。她仿佛就是为他而来的,他的出现也是她的命运安排。他和她说着“劈啪、劈啪”,不用功练琴被挨打了,他羡慕她的手,为何能弹奏出流畅的音乐,而她好奇他的手为什么能拉出她喜欢的缠绵曲子。同一首曲子,他拉成了曲子,她弹成了歌曲。
  
  离开后,她想着他的手,那弦子是从遥远的天际而来,使劲地弹奏,蔚蓝的天空和小草一场对话。每次,他要目送她上车后才离开,让她放心。他说她是天空,他只做小草。而她觉得他是天空,要一起找彩虹。
  
  没有比天空里的云更自由的了。他说她是天空,是一朵云。她和他说,他和她说人情世故。在他的陪伴下她懂得了现实与理想。他觉得是给予她足够的物质,她觉得幸福是精神的享受。他觉得她太简单了,她觉得他悲观了。但她知道他是她一生的生命承载之重,永远、永远留给她一生的。
  
  她看到了他的努力,忙碌地卖琴,还带着她看戏,观看音乐晚会。他的忙碌,让她知道什么叫责任。那是拉琴的手,也是她的手,心中生出青衫衣袖黄昏后的惨淡。谁心疼谁的折腾?他和她说着一脚两船的故事,开玩笑的,她记下了。
  
  如果,还有能如果,她唯一的期望就是他不要说一脚两船的故事。所有的一切成了真实。一场劫,她忽然有了一场遇见,她傻傻告诉他了。他淡定对她说,保护好自己,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飞,她是属于天空的。她不懂他的话的意思,不过有一句话她能听懂,他说他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有了他的陪伴,她觉得什么都可以放下。乘着月,坐着自行车,听蟋蟀的鸣叫,看一出新月,数一轮满月。他竟哼着歌,她听着。那是他们的世界。
  
  一切过于太美好了,终是遗憾。直到有一天,她还是决定离开了他。她不愿看到他的忙碌,太辛苦了。她一点也不难过,而她知道他很难过。她不会想他会不会有眼泪,一切都无所谓。其实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阻止。她觉得厌倦了,也不知道哪来的理智,她决定了和自己赌一把。一切都天注定吧,他是小草,一株可敬的小草。
  
  没有为什么?他承诺她,她是自由的,永远的新娘。什么叫永远的新娘,她不懂啊?他是她今生的预言师,给予最美年华里的。
  
  若干年后,他又从背后叫住了她。这一次,她看了看他,点点滴滴在回忆里走过。可惜啊,她缓过神,他和她没牵过手啊。他依旧亲切称呼她的小名,她看了看他的手,变得刚劲了。她问他拿了一把钥匙,打开琴弦,练习弹奏了一曲《花满楼》,清音飘飘。
  
  她用尘封的手,依旧按上了和弦。她告诉他,她找到了感觉,主旋律部分伴奏要清,弱起小节要轻,比起那时候更有感觉了。是谁在小楼上弹奏?一曲《花满楼》,是她的手,却又不是她的手,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承诺,指尖的缱绻,又是一阕钗头凤,最美后总是把偿还成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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