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不眠夜的随想

　　

　　这就是古老的“与狼共舞”的土地；这就是印第安各部族共同抗击白人侵占者的土地；他曾经创造光辉印第安文化、灿烂的印第安文明，在恍惚中骑士绝尘而出，酋长头上的羽毛飘零、随风而至、天昏地暗、黄土飞沙、飞沙走石、石破天惊、惊天动地之后是绿意盎然、原始林绿、与狼共舞、驭熊千里、万里河流的世界。是那种工业文明所文明不了的境界。当印第安人被迫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他们没有要求联邦政府给予他们什么特殊的待遇和物质回报。酋长只是留下了这样的话。————这块土地是神圣的，是灵性的，请向爱护兄弟一样爱护它。
　　
　　于是，我联想到中国，中国人最讲究天人合一境界的民族，却陷入破坏资源，毒害自然的怪圈，看了印第安酋长的话，是不是有触动呢？长江流域的原始植被丧失了85%，曾经吸纳雨季大量雨水的森林大半已不复存在。特别是长期以来掠夺性的、超计划的、以现代化工具为手段的木材采伐，加之一些地区毁林开荒，致使流域内各省森林郁闭度大幅度减少。50年代到80年代，流域12个省区有林地面积年均下降率为0．6-0．8％，有林地降为疏林的面积以年均9．8％的速度增大，上游地区荒山荒坡面积已达到1．7亿亩，占土地总面积的11．3％。14年，川、滇、陕、甘四省的国有林区采伐森林面积达178．8平方公里，而同期造林仅42．7平方公里。重庆市巫山县1949年至80年代森林覆盖率由23．6％下降到11．7％，每年由于森林过度砍伐而新增加的土壤流失量已占到该区域土壤流失总量的8-12％。长江岸边的湖北素有"千湖之省"的美誉，50年代有湖泊1066个，总面积达8300平方千米，但目前仅存309个，总面积缩小到2656平方千米。武汉三镇亦有"百湖之城"之誉，但现在已名难符实，湖泊数量锐减为27个。"八百里洞庭"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但是水域不停地受到泥沙的侵犯，20世纪60年代以来，每年经荆江"三口"（松滋、太平、藕池）入湖泥沙约12300万吨，经"四水"（湘江、资水、沅江、澧水）入湖泥沙为3460万吨，合计15800万吨。而在出口城陵矶流回长江的泥沙仅为3800万吨，湖区每年淤积12000万吨，上百年的淤积，其严重程度可想而知。加上人为的筑堤影响，结果洞庭湖已缩至2820平方公里了，萎缩成"洪水一大片、枯水几条线"的惨景。1949年到1983年的34年间，湖面缩小38%，围湖造田使湖面减少2000万亩，湖水容量减少40%以上。
　　
　　思来想去，当夜，竟无法入睡，真应了西雅图不眠夜的宿命，可我没什么浪漫的，只是漫步在西雅图街头，用镜头记录、用心灵去、用语言去感慨、用肺腑去。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湖边，参天的大树好似原始森林，湖边一家人席草地而坐，别有乐趣，人与自然的合一，自然容纳于人的心中，人又是自然的一章节，这就是西雅图。
　　
　　人静了，从来不失眠的我竟很难入睡，在酒店的大床上烙饼，翻完正面翻背面，想下去游泳，又是有限制的，恐怕打扰了别的客人。前台的小姑娘早以下班，她曾经在我入住时对我的口音吃吃的笑，现在连谈话都没有对象。在西阿图的一夜就这样在悠悠荡荡和半梦半醒中度过。
　　
　　作者：宋闯，祁贺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