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2012年5月25日。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又能做些什么……
　　
　　很早就听说邻村有个小男孩，叫阳阳，八九岁的样子。父母离异，自三岁跟随舅舅。据说调皮的没人能管住，逃学、打架、偷钱等等，也常传出阳阳被舅妈罚跪，逼问是否偷钱。因很少在家也便没放在心上。这次回家又无意中听说阳阳身体越发虚弱，八九岁的孩子每天被逼着做农活。不禁一震，决意要见见这个中的孩子。
　　
　　夏日午后，焦灼的，滚烫的田地，水坑，酒瓶，他来回倒着水玩。呆滞的。那一刹那……强咽下泛上的一阵酸楚，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他怯怯的看着她。又继续来回倒着酒瓶里的水。安静的。
　　
　　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搜索着。
　　
　　她：去那边树下玩吧，这边挺热的。
　　
　　（她重复着，他方才摇晃着跟过来，不自在的，又回去）
　　
　　她：来一起玩吧，阳阳。
　　
　　（她叫他。他方才又过来）
　　
　　他：玩什么呢？（他眼瞧向远方）
　　
　　她：哦，现在的小朋友都玩什么游戏啊？
　　
　　（她问。他挠头，细声说了几样，她并没有记住，眼依然瞧向远方）
　　
　　她：这样啊，我都不会玩呢，这样你教我吧。
　　
　　她：刚才你在那边大太阳底下多热啊！
　　
　　（她说着，拿出纸给他擦额头。他似乎晃动了一下。接着跑开，找了半截棍子在地上划开。那游戏也是她儿时最爱玩的）
　　
　　她：啊？怎么玩呢？
　　
　　（她问他。他便热情的演示起来，倒像是个大孩子）
　　
　　她：这样啊？跟我们玩的不太一样啊。你能玩到第几级？
　　
　　阳：不知道。
　　
　　（他挠头笑笑。已沉浸在游戏中，独自玩起来）
　　
　　她：阳阳长大想做什么啊？科学家？警察？
　　
　　阳：不知道。
　　
　　（他挠头，不好意思的笑）
　　
　　她：上几年级了？（他应和）哦。最喜欢学哪科啊？（他应和）哦，考第几名啊？（应和）哦，这么棒！
　　
　　阳：有时别人也考第一。
　　
　　（他解释）
　　
　　她：哦，是不是你经常第一呢？恩。这么棒，真聪明！
　　
　　她：考第一想要什么奖励啊？
　　
　　阳：我妈妈说要送我礼物，我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她周末能来接我……
　　
　　（他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她听的却字字清晰。。剧烈的心疼。。）
　　
　　她：哦，见过老虎没？
　　
　　阳：电视上见过，不过我见过孔雀。
　　
　　（说着他指向村头。就在那边。已欢腾的在草垛上跳来跳去）
　　
　　她：阳阳有十岁么？
　　
　　阳：我属羊的，双子座。
　　
　　她：哦？连星座也懂？
　　
　　阳：电脑上说的。
　　
　　她：哦，这么聪明。
　　
　　（远处忽然有喊他去干活的声音，他顿时安静下来。）
　　
　　阳：姐姐，我可以用下你的手机吗？
　　
　　她：恩
　　
　　（远处喊声更大了，他悻悻的离开，若有所失的。一刻钟的功夫，他跑过来。“活儿干完了吗？！”传来厉声的呵斥。）
　　
　　阳：唔，干完了。
　　
　　（他不大自信的回应。接着又是一串厉声谩骂。他还是径直走来。她明了他，拿手机给他。他接过去边擦着汗，边笨拙的打字）
　　
　　阳：你能帮我给妈妈发条信息吗，就说“你又骗人，你说周五来接我，又没来。”
　　
　　（手机忽然响起来，家人催着让回去）
　　
　　阳：能帮我发吗？
　　
　　（乞求似的。她接过手机）
　　
　　阳：你再帮我说“那你下周一定要来接我。”
　　
　　（家人再三催促。她真的要回去了，他看她，她别过头，抱歉的）
　　
　　回去她帮他发了，妈妈回复“儿子，妈妈也想你，等你考第一了，妈妈就回去接你”。记得他说拿过好多奖状，记得他说得了很多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