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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的天空才有彩虹

  

  下太阳雨的夏天,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
  
  父亲看儿子伫立窗前,说:“在看什么呢?”
  
  儿子说:“彩虹。很美的彩虹。”
  
  “那,你知道天空为什么会有彩虹呢?”
  
  儿子说:“因为雨啊。下雨的时候,阳光照射到空气中的雨,光线被折射和放射,天空就形成了七彩的彩虹啊。”
  
  父亲摇了摇头,说:“只有的天空,才会有彩虹啊。”
  
  儿子有些惊讶,不懂父亲,毕竟那时候他才读小学。
  
  父亲很穷,儿子的就是因为受不了穷,说要去南方赚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音信全无。
  
  儿子读高中的时候,父亲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才凑够儿子的学费。交过学费,生活费又没有了着落。父亲咬咬牙,把老家的土砖屋一锁,开始在街头以捡废品为生。
  
  父亲在儿子读书的学校围墙后面,搭了一间铁皮房。铁皮房就半搭在围墙上,冬冷夏热,但父亲从未说过一声苦,脸上还泛着。毕竟大多时日,父亲拾到的废品可以卖到二十元左右。十元给儿子做生活费,五元留给自己,剩下五元存起来给儿子上大学,父亲感到很满足。
  
  儿子在高二的期末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儿子蹦着跳着向父亲搭建的铁皮房走去。还在半路,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救人啊!”儿子没有多想,拔腿就朝喊声跑去。
  
  原来,是有人掉进了公园的池塘,围观的人很多。儿子定眼一看,掉进池塘里的人正是父亲。儿子拨开人群,顾不得自己游泳技术不佳的事实,跃入了池塘。当儿子靠近父亲的时候,儿子已经筋疲力尽了,幸好这时候有人递过一根长长的竹杠,儿子和父亲才得以脱险。
  
  当儿子和父亲爬到池塘岸上,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儿子一眼看到了父亲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朔料的旧玩具,泪水就噗嗤噗嗤地落了一地:“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不知道自己天生就怕水吗?”
  
  “我以为,一伸手,就可以捞起池塘里的玩具,哪知道……哎!”父亲的嘴角抽了一下。
  
  那一夜,铁皮房里,儿子第一次伏在父亲的肩膀上,哭了。“你说,只有流泪的天空,才会有彩虹。那我们在流泪,为什么就没有彩虹呢?”
  
  父亲擦了擦儿子的泪水,拍怕儿子的肩,说:“一定会有的。”
  
  一年以后,儿子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父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加上举债的一万元把儿子送进了大学的校门。
  
  贫穷的父亲不得不故伎重演,在儿子的大学围墙后租了一间小门面,买了辆旧三轮,一边捡废品,一边收废品。
  
  依靠这辆三轮,父亲可以去很远的地方捡废品、收废品了,收益也明显高了很多。父亲想:等儿子大学毕业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回老家了,还可以垒两间红砖瓦房。指不定哪一天,儿子的母亲也就回来了。这样一想,父亲就把三轮蹬得飞快,蹬得更远了,回家也一天比一天晚了。
  
  儿子很懂事,每天上完课,都要去父亲的小门面给父亲做晚饭,然后等父亲回来,他才回学校宿舍休息。
  
  一个寒冷的冬日,夜里十一点了,街头早已是冷冷清清,父亲还没有回来,儿子在小门面里焦急万分,时不时望着昏暗的街口。
  
  也许是两个穷凶恶极的流浪汉看中了小门面里的几包废铜,也许是这他们见小门面里只有一个幼稚学生起了歹心。他们冲着儿子的脸就是一拳头,然后拖起两包废铜就跑。儿子眼冒金星,但马上清醒过来,捂着流血的下巴,紧随其后猛追。不料,这时候,父亲刚刚从不远处蹬着三轮回来。
  
  父亲跳下三轮,来不及操家伙就挡住了流浪汉的去路。后有追兵,前无去路,一个流浪汉急红了眼,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扑向儿子。父亲不知哪来的脚力,五步并做三步,冲上前,伸手拽住了流浪汉的衣服。流浪汉一转身,弹簧刀就插在了父亲的胸口。
  
  血染红了父亲的衣服,也染红了流浪汉的手。两个流浪汉害怕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第二天,病床上的父亲喘着粗气,咳出了一大团血。儿子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泪水打湿了脸颊。
  
  父亲突然笑了:“孩子,你不是问我,我们流泪的时候会有彩虹吗?我今天可以告诉你,彩虹已经出现了。当我们在流泪的时候,你就一点一点地蜕变成了绚丽的彩虹。”
  
  儿子的泪水流得更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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