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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金蛇

  

  春去春回,回忆扎成花束,还残留着千禧年的假日,黑夜里的星星仿佛点缀的露珠儿,滚来滚去,阳光织成了一件衣裳,又像蝴蝶的翅膀。飞来飞去,风尘中摇曳。记得,有一天,看到天边的云彩,竟还叫起来,那样子很美,飘逸,成了缎子,成了雨花石,成了调色板。那种红蓝相间,夹杂着紫色,绿色,仿佛是一个万花筒在转动。
  
  千禧年留下的云彩成了衣袖,挥一挥,就到了金蛇年。那年,来的特别早,应该在元月就过大年了。天很冷,因为还没处于立春的时节,在大寒的节气里过年冷也是正常的。蛇,在江南小镇成为地龙。熟悉那种称呼了,就减少一种害怕心理。对蛇的称呼,有时年纪大的人会有种说法,有点图腾的感觉,说房屋老宅的蛇是祖宗的化身,不能乱动的,切忌刀光竹签。一直都有这种说法,而且保留着。
  
  江南小镇,这里的蛇见的较多的是赤练蛇,浑身黄色和褐色相间,花花的,腹部是带点淡黄色,一般躲在洞里。若是夏天的话,偶尔会想透透气,会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穿梭着茭白和水草间,缠绕在芦苇根旁。最可怕的是爬上岸了,蜷缩着扭成一团,要是不小心走在田埂,总会吓一跳。胆小一点的话,小孩会惊吓了,生病了,有种说法叫“喊喊”,而且在夜里去喊,大人手拿鸡蛋到灶膛前把蛋竖起来。蛋竖起来了,小孩的魂就回来了,然后在小孩的手上或脚上系一条蓝丝线,意思在家摔住了。小孩不吵闹了,就睡下了,安稳了。这种叫“喊喊”的做法适合一切受惊吓引起的恐惧心理。当然,见到蛇,有的大人也会害怕,这个喊喊还是挺管用的。其实,这种庇佑的做法没有科学的依据,但就是那么灵验,还成了习俗。
  
  一说起蛇,就想起了青水蛇。很小的时候,夏天村上在水坝抓了条青水蛇,用沙锅煮的,全村的人都来了,喝那蛇汤,说大人不生疮,小孩不生痱子,弄得妇女们抱起了摇篮里的孩子一个劲地往水坝上跑。后人说那天的青水蛇真的很大,很粗,汤也很鲜。那条水坝后来变宽了,修筑好几回,河水湍急的话会冲跨,但只有那一次坝上才有一条青水蛇,扁担长。
  
  再说说竹园里的蛇,那是卷在竹叶上的,见过的人说得非常恐怖,没见过的就没感觉。最可怕的是说竹叶摇到青瓦上,躲到房屋的泥土墙里面,万一从屋檐挂下来,就更可怕了。都成了说书的,亲眼见过的人不多。带点神秘和恐怖,幽灵的感觉。吓破了胆,丢了魂的倒是有过,那是一个跛脚婆婆说的一个,说一个妇女,连蛇都卷进裤管里了,还躲到被窝里,都吓死一群小孩了。好恐怖啊,其实这就是白娘子的故事啊。
  
  真的是千年等一回,好风靡的白素贞,西湖的水,水漫金山的故事传开了。还有了论雷峰塔的倒掉,象征着妇女的新生和解放,富有了新的意义。因此,一到春天看见小螃蟹在岸上爬行,大螃蟹被挖开了洞穴,用钩子抓起来,就想起了法海的故事,躲到蟹壳里出不来了,一边一边留心脚下的洞穴,不要冒出一条蛇啊。
  
  踩出一个脚印,留在河边,田埂上残留一些足迹。又逢金蛇年,只是已在千禧后12年了。一个生肖轮回,金蛇狂舞,是一首曲子。在含有蛇字的词语里面,只有金蛇狂舞是褒义的。那首曲子,渲染出舞龙灯的欢畅的场面,洋溢着一种高涨的绪。欢腾鼓舞,吉祥带着民族的特色。
  
  春天来了,又是到。那首金蛇狂舞还是那样喜庆,生起一种蓬勃的力量,特别是锣鼓的震撼,就像江南小镇里的唱春,一敲就猛地一震,似春雷,哦,那叫惊蛰的节气就是万物复苏了。雷公电母叱咤风云,闪烁着多么像一条巨龙,爬上了天,亮丽了,不再朦胧,逐渐地变清晰。前日天空飘过一片云,带来了炫舞,留下了厚重,抹上了庄重,想起了沁园春,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今夕又看到了火树银花,在天空里绽放,给星星问候,给月亮捎个信儿,天上人间,共跳一支金蛇和银蛇的狂欢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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