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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离葬

  

  (一)
  
  九月是秋日的指尖,当她触动我平静地心时,没想到还会激起点点漪涟,那是我在纸鸳和凤凰花盛开的季节许下的诺言吗?
  
  那天傍晚,晓敏打电话给我,电话里她哭的是那么,周围那么的静,静得仿佛已经死去,只留下一群悲伤的人在此时尽情挥霍她们不曾滴落的泪水,那一刻我傻傻地站在落地窗前,眼早已酸痛!
  
  “舒宇,你相信会冲淡一切回忆吗?”不知过了多久,小敏幼稚的问我。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街心,暗淡的霓红灯在黑暗里慢慢绽放,寂静的死光也消失在深邃的夜空里。
  
  寂寞?
  
  寂寞真的能冲淡一切回忆吗?
  
  “或许吧!就如霓红一样永远沉睡在深邃的夜空里吧!”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将要和她搬迁到北京去!她只是不想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她或许永远也忘不了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因为那些流光的岁月真的是太诱人了,让我们都不想忘却。
  
  (二)
  
  还记得那个夏天,风轻轻的吹过我们年轻的双肩,走在那个曾经陌生的校园里。
  
  还记得那个黄昏,夕阳渐渐沉下去了,我们还在操场上散步。
  
  还记得~~~~~~~
  
  小敏是初二才从外校转进我学校的,当时的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永远有那个显眼的酒窝,她始终是笑着的,仿佛是夏天里的香樟,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凉爽。
  
  “大家好,我叫钟晓敏,”她害羞的脸早已通红,同学们却笑了起来。于是她侧过脸,用尴尬的眼神看了看坐在前排的我。不在怎么,我的心中却好难受,想冲上讲台替他挡住那迎面而来的嘲笑,但我不能。
  
  也许是巧合吧!竟会把她安排和我一起坐,亦或是我们的吧!
  
  就那样我和她就认识在那个飘满花絮的季节。
  
  那么的平淡,却又那么的深刻。
  
  (三)
  
  夜幕渐渐的降临,整个校园在夜里总是那么的美丽,现已经是初二下学期的最后的几个星期了,同学们都在黑黑的寝室里打算着放假了该去哪儿玩。但我却从来不和他们说些什么,我只是等他们渐渐沉下去时,爬起身,翻过高高的铁门,到外面去游荡。
  
  那是期末考的前夕,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敢在这个时刻到街上去逛。
  
  夏天的风悄悄地吹进寝室,在沉静的呼吸声中,我心中竟会产生那中想法,“去玩吧!反正睡不着,”于是,我又翻过那扇铁门,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操场上。心中想起了晓敏曾对说的话,“舒宇,你是我在这所学校最好的朋友,真想能和你两个人在这个空旷的操场畅快的散步散个够”。
  
  就那样,我就跑到女生寝室前大声的去喊晓敏,也不知道当初吵醒了多少熟睡中的。
  
  “舒宇,你说我们还可以像这样一起走我们熟悉的路多久啊?”晓敏低着头,垂下直直的头发遮住了那迷人的酒窝。
  
  我双手十合放在脑后,仰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星,直到嘴角迸出那句话。
  
  “应该是很久很久吧!”
  
  于是,我们都沉默的在操场上闲逛,不知什么时候月亮也爬进了凉爽的浴缸。
  
  “我们出去玩吧!”没想我对她说这些。
  
  她本是我们班的尖子生,在同学们眼中,她就是每个老师宠爱的对象,也因此她是很多男生追的对象。我也曾经开玩笑叫她随便找一个顺眼的聊聊算了,以绝其他人的打扰!但她却说我这个人很八婆!这种事也管。记得那时她的脸好红。
  
  (四)
  
  第二天,考试就开始了,晓敏就坐在我的前面。这时想想昨晚真不该拉晓敏去玩通宵。
  
  没想到这次考试竟然变得那么的重要,完全改变了我们平静的。
  
  在考试期间,我和晓敏都趴在桌上睡觉,就那样这次考试,我和晓敏都考的很差。
  
  就在再次来学校拿成绩单时,我看见小敏的脸是那么的憔悴,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天晓敏和***妈一起来的,她们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伤痛,她们缓缓的走进了学校。
  
  在班主任的办公室拿了成绩单后,晓敏妈妈的脸上又多了一份忧伤,于是对班主任小声的说了什么,就和班主任走出来办公室,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晓敏,我只能挤在同学们中间默默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晓敏妈妈和班主任又回到了办公室,两人的表情的是那么的严肃,之后她们也没说什么,只是红着眼睛消失在撒过阳光的校门,仿佛永远就那么消失了。
  
  (五)
  
  时间过得可真快。从那个夜和幕的仲夏之夜到凤凰花落的夏末,就像在一眨眼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平白中泛着惨淡。
  
  黄昏时的夕阳还是那么的艳红,犹如一双哭红的双眼,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孤单的看着远方的云霞在天边逝去,渐渐的走进了黑暗。
  
  突然间手机响起了那首阿桑的《一直很安静》,我就条件反射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蓝色银幕上显眼的字迹,于是,摁下了提机键,周围很静,从电话的那头可以隐约的听见汽车的打鸣声,接着又是一阵抽搐,我知道晓敏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舒宇,你相信寂寞会冲淡一切回忆吗?”
  
  (六)
  
  夏天就那么悄悄地离开了,晓敏也在那个记忆中的夏天消失了。
  
  初三的课总是那么的多,每天除了做题就是看参考书,而我也时常在最忙的时候想起她,那个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而又消失的晓敏;那个曾经陪我在夕阳里闲逛的女孩;那个曾经陪我彻夜聊天的朋友;那个曾经和我在网吧通宵看电影的她;那个曾经在课堂上教我题目的女生…
  
  多少次,放学后,我都会去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多少次,我都会挎着单肩包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条道路;多少次,我都会在梦中和你一起走我们曾经走过的空旷的操场;多少次,我都会向那条荷花池扔下你所说的愿望;多少次,我仍会那么呆呆的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被黑夜吞没;多少次,我还是在那条小路旁斜着身子躺在干净的草上,咬着草根,静静地憧憬未来…
  
  在一个午后的黄昏,我终于知道了晓敏离开的真真原因。
  
  (七)
  
  骑在单车上,看着街上的行人都匆匆的向后移去,风擦过眼角长长地头发在风中摆动。也不知那天怎么会想去晓敏曾经住过的地方去看看的。
  
  那间精致的小洋房还像以前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只是房主已不是她了。现在的房主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他们没有儿子。
  
  我进去了就看到他们坐在前面得小花园里打点,她们看见了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热情的款待我,我就在和老人的聊天中,知道了一直萦绕我烦着我的问题。
  
  (八)
  
  2005夏晓敏[上]
  
  风还是那么慢慢地迎面吹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在微风的轻佛中永远的睡去了。舒宇的身影已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消失了,犹如从未出现过一样,竟然我的记忆也会象月光一样惨白。再也想不起喜欢在夕阳风中狂奔的岁月;再也拾不到夕阳过后被抛弃的纸鸢;再也梦不清那个熟悉的背影;再也找不到那些失去了已成空白的记忆;再也看不清你干净的笑和温柔的语气…
  
  一切在那年夏天留下的,也就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
  
  原来世间的事都是不可预知的,总有一些东西会在不经意间消消失,犹如孤独的大雁展翅飞过了干净的蓝天,最终是什么也没留下。曾经我也以为当我进入了他的世界就会永远和他一起平的生活下去,但直到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他温柔的浅笑时,所有的事都在瞬间犹如天崩一样的降临了我们平白而冷清的世界,就那样,在那个流岚满天艳红夕阳的夏天,我们说了再见,也就从此再也没有再见过了!
  
  (八)
  
  2005夏晓敏<下>
  
  记得那是期未考后的最后的一个晚自习,老师还是在讲台上强调着那些我们心中早已清楚的问题,而我和舒宇只是坐在后排的窗户边;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柔柔的风吹过窗前,夹杂着热热的温度吻上了我们年轻的脸;记得那天的灯光是我见过最亮的了,静静地从天花板上落下来,重重地砸在舒宇干净的脸上,泛出素色的重,他明亮的眼睛在灯光下,一眨一眨地,特滑稽,而我总是忍不住会笑。
  
  敬请期待下一篇《※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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