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拔节

　　

　　
　　我睁开眼，想扑捉你的美丽
　　可一无所获，唯有那空荡荡的抚摸
　　一切都荡然无存，我把脚和手并用
　　也无所谓，只是捞到一把
　　在黑夜里挣扎
　　
　　我想赶在月亮消失前背着一片片诱惑行走
　　还想在梦里兑现，那游走的斑斓
　　在吹熄灯之前，做一次心理冲动
　　想抱住的腿，再一转身
　　来一次软着陆，对着发泡的空气
　　吹出我想要说出的话
　　
　　那周围散落了我行走的声音
　　别人无法猜想，唯有我自己能听到
　　那节奏就象在风雨中拔节的竹
　　一次又一次从我的骨节里增生和长出
　　疼就无所谓了，而我害怕长出的是歪曲
　　一行不被认同的树
　　
　　2
　　
　　一座很长的桥，从我想象的裤管里拔出
　　桥面上有许多该说的话，都被我当成哑语处理
　　
　　夜的眼光在游走，贴着梦的边缘
　　不管是水路还是旱路，眼里只剩下那桥面
　　和水里游动的鱼，在桥的四周乱窜
　　
　　窜来窜去，谁也说不清去哪儿
　　只有手里攥着的真实
　　让桥挺立在现在
　　
　　立着不动，那是桥的临界面
　　被黑夜吞没或吐出什么东西
　　在桥墩上涂抹
　　我就象生了病似的
　　在各种各样语言的花瓣里躺着
　　一动也不敢动
　　一动怕惊飞
　　桥下的麻雀
　　
　　3
　　
　　在夜的琴键上写诗，就象梦在飞翔
　　血液在紧缩的松弛中驰骋
　　意识牵动灵魂的血液在飞
　　就象那匹白的骏马，在尘土散落
　　中飞奔，狂骋
　　
　　未知的方向，是我的灵魂牵动着你天籁般的诗章在飞
　　我绕着碰撞火花的手以及那翻飞的脚，把云雨般的露珠
　　淋落成溪水，我却始终不敢触及
　　
　　4
　　
　　我在精神的城墙上寻找一种韵律
　　效仿着诗歌理智的飞行
　　然而，黑夜就象黑了眼
　　不给我制造这种契机
　　我发疯似的颤动，摇晃
　　也无所谓，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频率
　　自己渴望圣洁，却被圣洁出卖
　　我只有提着高低音的裤腿
　　在夜色里狂奔
　　
　　5
　　
　　逃遁
　　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嗅到肥大的裤腿管里
　　象飞出一只蝙蝠，我耐着性子找寻
　　在诗歌的逻辑里，翻来覆去
　　蝙蝠在低空飞行，象驮着精神食粮过饥饿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