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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鲁迅

  

  谁值得这般歌赞?三十余年似一天。谁堪佩带这勋章?五十几岁如一个青年。辛亥革命的遗高作了高官,五四运动的健将成了博士。文坛的战士死了,或者出卖了自己。惟有你,永远是一支犀利的笔,朝向丑恶,朝向黑暗,朝向魔鬼。你把生命与灵魂交给了那绅士们认为不值一钱的人们。于是你年年被困,处处受逼。
  
  题记
  
  先生的出现,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奇迹。他行的太远,待解之谜也太多,以致至今学界还不断提出“鲁迅是谁”的问题,并赋予各种不同的解释。我不愿意去追随“鲁学”的结论,惟愿用自己的一颗心去感受
  
  我敬爱的先生。
  
  先生说“在我的里,没有爱,也没有诗”。于是,社会与的种种现象,反映到他的眼里,便出现黑暗、虚伪、腐败与恶毒。先生的生活经验,好像一把钢刀,把他的眼光磨练的格外敏锐。于是他往往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感到旁人所感不到的。过去的历史,使他清楚地认识了现在的社会与生活。社会上扮演的种种丑恶虚伪的把戏,都瞒不住他那双敏锐的眼睛。于是先生便有了一种对人生直视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更真实、更自我的生活着。他不架空,不装潢,不裱糊,他憎恶美的空壳和躲在金皮里的伪君子。于是,当他鹰般的目光寻到那些空壳下的事物时,他便毫不吝惜的用手把它点破,露出黑洞,使我们看到真实的活和死的一切。他与契诃夫一样,始终都在说自己的话。
  
  正因为这样,先生成了一个直视人生,背着因袭的重担出现于的猛士,所以他的作品里,找不到甜是,当他鹰般的目光寻到那些空壳下的事物时,他便毫不吝惜的用手把它点破,露出黑洞,使我们看到真实的活和死的一切。他与契诃夫一样,始终都在说自己的话。
  
  正因为这样,先生成了一个直视人生,背着因袭的重担出现于人间的猛士,所以他的作品里,找不到甜蜜柔情的,找不到堤畔墙边的花香,也找不到悦耳**的歌声,而只有病态的心理、蔷薇的刺、伪善者的灵魂、青年们的血。
  
  我读先生时,总感到一些不舒服。他不像浪漫主义者,抛弃和离开自己厌恶的现实社会,在空虚想像的境界中另外创造一个美丽的“乌托邦”来安慰自己,他不能坐在象牙塔里,孤独地做着香美人的甜梦。因为先生知道,他那时的现实社会,就像无所不包的垃圾桶,又脏又臭又黑暗。他不学浪漫主义者的“聪明”,把盖子盖好,轻轻地走了过去。他是一个写实主义者,既然这桶里是社会人生的真面目,何必要遮盖呢?不仅不遮盖,还要把桶里的内容倒出来,让世人看个明白。他与托尔斯泰、莫泊桑、佐拉一样,勇敢地描述社会的真实面目,成了文学界倒垃圾桶的人。
  
  先生的作品被戴纱帽的官僚、维持道统的伪君子、假仁假义的绅士看了,个个要头痛。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隐私与恶德,虚伪与奸谋,都从那桶里一点一滴地露出原形来,使他们无处躲藏。于是先生成了时代的前行者、病人的医生、危险的思想家、正统派仇人。
  
  于是,先生树立了很多敌人。这敌人中,除去反动政府之外,更多的是形形**的文人,比如“现代评论派的君子”、“创造的才子”、“新月派的绅士”……
  
  战斗中,先生磨练成为一名战士。由于先生深谙“人间的浓黑的悲凉”,深知战斗的必要和敌人狡猾,所以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敌人。
  
  这敌人是冷酷凶恶的:他们闪闪的眨着冷眼,“将繁霜洒在野花草上”,用“重迭淤积的凝血”将人们淹没。这敌人是狡猾的,又是故作高深的,像“奇怪而高的天空”,“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有时戴着各种假面,“头上有各种旗帜,绣出各样好名:慈善家,学者,文士,长者,青年,雅人,君子……头下有各种外套,绣出各式花样:文学,道德,国粹,民意,逻辑,公义,东方文明……”这敌人会用欺骗和麻醉制造“良民”,“用废墟荒坟来衬托华屋,用时光来冲淡苦痕血痕;日日斟出一杯微甜的苦酒,不太少,不太多,以能微醉为度,递给人间,使饮者可以哭,可以歌,也如醒,也如醉,若有知,若无知,也欲死,也欲生。”
  
  真的,没有谁像先生这样深知他的敌人,深知敌人的本质,看透敌人的把戏。
  
  另外,先生还经常说:“我只注意自己的身体,吃鱼肝油,不是为了爱人和孩子,多半是为了我的敌人,我鲁迅要做像一个黑暗的恶魔一样,站在他们的面前,使他们感到不舒服。”
  
  这也是一种战士的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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