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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二十年

  

  清晨,我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目光迟滞的盯着窗外阳台上的栅栏,栅栏上挂着一排泫然的水滴,滴滴答答的雨滴衮衮不断地从天而降。
  
  窗外的雨时疏时骤,我的心储满了兴奋的臬兀,要说雨天美,入微斟酌倒也不见美之一二,屋外凹浅的水洼溅湿了鞋子,疾风骤雨捶败了枯枝萎叶,摆摊营生的生意人湿了货物和身子,但在此境中,一种惬意释然之感于心头油然而生,周遭一切喧杂纷扰皆统一于这单调的嘀嗒雨声中了,空濛的雨幕阻隔了我看风景的视线,也阻隔了寂寥的死寂,我格外珍惜这样放松的时刻,并且心甘情愿被这雨幕裹挟,任由思绪穿今贯古,幻化了尘世迷蒙。我凭栏立定,宁神自若,倏然觉得我化作了这眼前景致中的渺小一粟,我翘企闭目,自鸣于眼前扣人心弦的旖旎景色。
  
  早晨,早早起身,出来在林荫道中走走,伸手拍掉挓挲枝蔓上的水滴,嗅一嗅泥土和花香。寂寞从屋前蔓延到午后,在家宅的我恓惶不安,畏怯又和某种安全感搅拌在一起,凝成溃脓的伤疤,每当我对楼下钟情的人儿砰然心动时,那伤疤就会给予我撕裂的阵痛。
  
  夏日午间,蝉声如潮,树叶拉拢着显得树干上上下奔窜的蚂蚁分外矍铄;傍晚,温度降下来,出来纳凉的人多了起来。老太太摇着芭蕉扇交头接耳的碎碎念叨,年轻媳妇儿哄逗着怀里咿咿呀呀学语的孩子。我对窗而坐,黯淡的灯光温柔的布满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搦管之意浮上心头,难以排遣,只好取来纸笔挥洒便是,自觉写多了,就会对它上瘾,不写就像内急一样,不解决憋得难受,所以很多时候,遇见的不管是否与自己有关的三两事,我都想把它变成笔下的具象记忆,我如此,你亦如此吗?
  
  凌晨四点,准时收看了第30届奥林匹克运会开幕式,熟悉的各国运动员入场场景,让我想起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四年如白驹过隙般稍纵即逝,下届的奥运会是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举办,想说四年太长,但求只争朝夕。
  
  二十岁之前,憧憬着二十岁后的独立生活,可跨越了二十这个关头,却又对二十岁以前的生活无比怀念,想着自己是个正在奔三的人,不免心生耿介,二十岁后不再热情饱满的痴迷明星偶像,不再轻言许诺、信誓旦旦,渐渐觉得能在社会上立足生存,就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那些伴随自己多年,从未离开身边的、影集、歌本、同学录,开始被遗忘在角落里并趋附尘埃,多年前那些随手涂鸦写下的文字,如今漫漶不堪,庆幸的是还有模糊的痕迹,那时事事萦绕心头,印象颇深,所以回忆的伏笔无需深埋,就能勾唤起灿烂往昔。
  
  二十岁后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虽然单身好久了,自己倒是一点不慌不忙,如果说二十岁前,我是个看到帅气男生会怦然心动的女生,那么二十岁后的我则开始讲究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我无法言语,但它却实实在在存在。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件事做的久了,那怕开始时心存不满,时间长了也会多少习惯,哪怕等到离开的时候也不会记恨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是一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主儿。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的湿热,每个傍晚,都会搬一个板凳到二楼楼顶坐坐,摆弄着手机,浏览着陌生和熟悉朋友的微博,“”“青春”这些频频出现的词语,牵动着这个阳光盛夏。
  
  青春快乐出发,却悲伤折回,有时候幸福来得突然真切,会让自己应接不暇,慌忙不备,凝望着绝非梦想中的幸福,自己也不知如何忖度,接受了,怕受伤,拒绝了,担心滚烫的心会有种陡然冷却的失落感,但不论怎么纠结,我还是收回了叩响幸福之门的手,我想我还没做好准备,还不懂得生命里什么样的才会是相伴一生的,兵荒马乱的青春,勇气倾城,义无反顾但没有孤注一掷,认识自己是最难的,认清自己的同时并对青春负责,更是难能可贵。
  
  林黛玉与花木兰相比,我更喜欢花木兰,觉得女子还是铿锵一点好,不然丁点浓愁袭来,难免也会悲秋伤冬,世态炎凉的事看多了,心会发狠蛮横起来,纵然我桀骜到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会与世界为敌,我不过泥足巨人一个,情愿变作黑夜里的一只小小萤火虫,即便是发出最微弱的光,也会是黑夜里最美丽的星星,孤芳自赏还是万人瞩目青春,不同选择的人都会说出些逻辑严密的理由来。
  
  天空轰隆隆的飞过一架飞机,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顺着绵羊般的云朵望过去,一直将目光延伸到很久很久的某一天,那时的天空那么清澈,像碧波湖水在头顶流淌,我幻想自己是个自由的远行客,用自己的步子穷山尽水,不管天之涯,海之角。
  
  文/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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