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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

  

  眼见着郑融睡梦中双眉紧蹙,意像中见一红衣女子,衣袂飘飘,飘然端坐于床的下沿,既不言语,也非有事,就那么坐着,一声不吭,却急煞了郑融,于是便问道:“你有事吗?”红衣女子不急不慢,不温不火不发声息,可难却了郑融,于是用脚捅她,依然没有反应,就那样端坐着。郑融耐不住性子了,一个收腹就已起床,准备仔细端详此红衣女子时,只见她却双脚点地,飘飘然间就以从四楼到了一楼地面。裙裾在微风的吹佛下舞动着。郑融心想:奇怪事!于是懵头懵脑的到了楼下一探究竟。只见红衣女子依然无语依然沉静,但见她眉目清晰,面容靓丽,默默含情。待郑融上前时,她却飘然挪动,似乎有意保持距离。
  
  夜晚的下,清辉的月亮朦胧高挂,稀疏的星星们眨巴着眼睛,默默注视着苍穹下的一切。郑融情急之下,一阵迅跑紧紧追赶,至一羊肠小道时,一阵低沉而令人惊悚的犬吠声回想响耳畔,一只硕大的黄毛大狼狗威武地横亘在路前,郑融登时汗毛竖立,冷汗涔涔。既不敢继续前行,也不敢转身便跑。狼狗沉闷的低吠着,月光下一双泛着光亮的双眼狠狠地注视着郑融,感觉瞬间就能吞掉眼前这个有些偏瘦的家伙。可就这么对视着不是办法,此时,只见郑融迅速弯腰状下蹲,像是要捡拾东西般,想要吓退面前这个阻道的令人惶恐的狼狗时,但见此狗非但不退,却前腿微弯欲做前扑,低沉的吠声好像更沉了,吓的郑融亟亟收势,强装着一副决斗状方才相安无事的继续对峙。郑融且退且行,狼狗亦且进且行。也是毕竟人比狗聪明得多,待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时,郑融方才转身一溜烟窜出几十米。甩掉了狼狗的威胁,紧缩的心才舒缓下来:妈的,吓死我了。但抬眼处又见红衣女子高高的飘在前方,眼目含笑的默默注视着他,郑融似有触动的沉思:此女不是好鸟,不追也罢!
  
  眼前出现一大型仓库,门户敞开,郑融假装若无其事地漫步,在不经意间,旋风般窜了进去,不为追逐,只为躲避,想的是这样便万事大吉。高高的储物,夹道间便于摆脱,郑融蹑脚猫腰想要寻个藏身之处。凄冷的夜风在耳畔响个不停,微微的月光沿着敞开的大门透了进来。正在找寻之际,一阵悉索声于万籁俱静的月光下传来,郑融顺着光亮看见一小小老鼠一摇一摆地走来,尾巴后拽一物件清晰可辩。也是奇怪,此鼠大摇大摆出现面前时,却只见物件不见了本身,仔细查看时不由使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不要躲藏了,我在看着你的。郑融紧张的四下张望,却见此红衣女子高高站在储物上面俯视着他,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在说:看你如何躲藏?郑融有如被窥见秘密般浑身不自在,恨不能有个树洞钻进便罢,可仔细一想:这是为何?本人没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于是整理心事拍拍衣袖目无斜视的将自己暴露在清辉的月光下看她如何?可此女似乎不想把他怎样,就如此静静地视着目不转睛。郑融心事活络,如此怪事遇见,可究竟为什么呢?感觉无事,却不离不弃。于是他便不去理会,我行我素的准备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便可,但回想着刚刚的狼狗有些后怕,于是便想着操便道回去时,却发现眼前哪里有路?分明只一高原,而自己却在原之巅,其下黑戚戚,深不见底,“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呀!”如此这般,我却不行,看你怎的?郑融端坐着,一股凜然气。红衣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飘然而至站于他面前,却面纱覆盖,看不清楚庐山面目。只见此女长袖一挥,眼前便出现一条通衢大道,郑融哪里肯理会,仍然端坐不语。只是情形似乎不许他这样,正在此时,刚才黄毛狼狗气势如虹地张着大口,吐着猩红的长舌狂吠着直奔而来,郑融想好不容易方才躲过,你怎么又来了?敏感觉着此狗受红衣女支配才如此这般咄咄逼人。于是斜视着红衣女,看穿境况一般站起,做好搏斗状,可此狗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呼啸着直扑而来,郑融猫腰躲过,急又转身应对,狼狗一扑不着,又来一跃,郑融侧身再次躲闪间,闻得一股湿热的腥味扑鼻而来,瞬间狼狗变成一只狰狞的恶狼仰天长啸,凄厉的狼吼划破夜空,他再也无法坚持,即沿着刚才红衣女挥袖长路奔赴而去,无有顾忌地狂奔,脑里一片空白,好在脚下挺踏实并无虚空。
  
  也许是夺命而逃,也许心理防线崩溃,郑融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跑着跑着整个身体已漂浮起来,身后花草树木速速后移,冷风不时回响耳畔,不见了狼狗的穷追,不见了红衣女不怀好意地注视,挺舒服惬意的。可好景不长,仰面漂浮间,但见一道道激光划破夜空的寂静,直奔他而来,在他身后无所顾忌地轰炸,声声炸雷,火光漫天,空旷的夜里,只见他飘忽速奔的身影和亮如白昼的激光毫无停歇地轰炸。累了,跑不动了,郑融在想:今夜我可能难逃厄运了。就在此时,一束激光不偏不倚正好炸着他,将他打下万丈深渊。他身体木木的感觉没有了知觉,漫随着呼啸的冷风沉沉地下落,生命不过如此这般瞬间陨灭,委屈的泪水顺着面颊凄凉地流下,多想不要这样,可无力回天呀!随它去吧。就这样落下,不明不白地将生命交付上天。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我的朋友。可就在郑融绝望之际,他分明感觉自己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枕巾,如此的真实。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没能回过神来,却发现原来是大梦一场,庆幸呀,我还活着,真好!
  
  郑融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内心既庆幸又唏嘘,感慨于仅是梦境,自己很荣幸的苟活于世,微小的生命意识尚存。此时方才感觉小肚吃紧,忙不迭地下床,一阵小跑入厕解决。天仍是墨黑,于是将自己裹上被子斜倚床头,遐思冥想聊以自慰。在他眼睛半开半合间,对面墙上的一串紫色葡萄深深勾住他的眼球,瞬间紫色变成鲜艳的红色,长长的一串葡萄变成了一位美丽妖娆的女子,感觉非常熟悉的女子,再入梦境,迷蒙之中的郑融已深陷梦中哪有感知?
  
  郑融因被激光打下仍旧下沉再下沉,红衣女仿佛不肯放过他,万劫不复方肯罢休。只见高高的山颠越来越远,眼前的花草树木极速过目。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闷的跌打声,郑融后背生痛,无比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两眼沁凉,冰凉的水呛得他无法自由呼吸。郑融如梦方醒,惶惶中的他一个急急翻转,双脚猛踩,只短暂几秒钟,就已浮出水面。漆黑的夜无边无际地延伸,空阔寂寥。循着月光看去,发现自己已深入一潭水中,不知有多深。水性尚好的他仍旧颤栗不已,瑟瑟发抖。也许害怕,也许惊恐,也许淬不及防。
  
  经历如此困境,郑融仍旧清楚意识到,先出水再说吧!于是他甩开臂膀,大约十来分钟就已上岸,身后的潭水挤着狰狞的笑脸逐渐平缓下来,月光下摇曳着魅惑的怪影,显示着吞噬一切的可能。一条水蛇惊起一条洗白的曲线游向潭水深处,几声蛙鸣鼓噪更显夜的。凉风习习,郑融身体紧缩,双臂环抱,环顾四周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关于自己如此遭遇已无暇思索,还得解决眼下问题。自己浑身湿渌如何度过漫漫长夜?况且未来还不知怎样境况?且走且看吧。许是临渊,或许夜凉,郑融瑟缩着身体循着一丝月光踉跄前行,冰冷的夜似乎丝毫不体谅他的苦衷,伴随着无边的黝黑呼啸着噬骨的风,身边树木花草也一起凑着热闹般的摇曳着,光怪陆离。湿漉漉的身体一直哆嗦着,鼻孔瘙痒难耐间,大大的一声喷嚏惊艳四座,扰了还在沉睡的动物,树林顿时一片哗然,飞鸟走兽全体涌动,在这黝黑的夜里如此阵势多少有点吓人吧?郑融呆若木鸡地杵着,但也只一小会,身边便又恢复初始的宁静。郑融整理,抖抖还寒凉着的衣服,继续前行,漫无目的。
  
  寂寥的心情如此地沉沦,无有缘由,毫无依据。中谨慎处事,谦和待人的他,如何会有如此遭遇?想着不禁悲怆难耐潸然泪下。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已出现如此状况,自怨自艾又有何用?只能徒增烦恼。郑融想到这里,强打起精神,与其沉沦,不如己渡,或许有一线生机。
  
  红衣女不是很在意我吗?此刻她人在哪里?郑融且走且思,却是寒凉依旧。循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辨,前方似一茅舍,分明看见其内一团烈火,逐加快了脚步,趋步前往。入得屋内,四下查看,想要征得主人同意时,却空无一人。郑融思筹,不管怎样一无恶意讨饶,二无盗窃之欲,先坐下来烘干衣服取暖再说吧!熊熊的烈火跳跃着炙热的火焰噼叭作响,将郑融的身影长长的印映在墙上,显得忙碌却从容。只一会,折腾一夜的郑融身心疲惫,竟然毫无知觉的沉沉睡去,嘴角开合间显得如此的满足与祥和,却也看不出折腾一夜的痕迹,呼噜呼噜就这样沉沉睡去。就在郑融沉睡之际,一身影飘飘出现,仔细看时却是红衣女子。只见她双手做托举状,郑融便已于梦中高高悬浮空中,此女边退边走入得一室,将睡梦中的郑融轻轻置于床榻之上,只一挥手就将一被子覆盖,郑融却浑然不晓。红衣女端坐于床前仔细审视着,嘴角露出满足的,伸手轻抚着郑融面颊,深情款款。读者不解的是,既然法力如此高强,直接一点又有何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反复折腾他却是为何?此事暂且不说,且看如何发展。
  
  此女端详郑融片刻,吹灭红烛,侧卧其旁,情思绵绵宛如,脸色绯红如少女,饱含深情,再将红唇轻轻地,绵绵地碰触于郑融紧闭的唇上,激情四射不能自己,郑融仍然不觉,香甜憨睡。恰在此时,郑融一翻身,却引发此女惊恐不已,见他并未睡醒,又才小心翼翼地行事。一番云雨之悦将她的激情瞬间点燃。但见微微的月光之下,床榻之上摇曳着美丽无比的倩影,风从影动,美轮美奂。也是深情所致令人垂怜,世间男女之间纠葛,本就是一本旁人无法理解的糊涂账,又为何非得去寻个是非曲直,清清白白呢?只是此女为了郑融可谓用心良苦,一边爱怜,一边又让他吃尽苦头却无法理解,个中理由怕是此女爱的很深,却伤的也及深,以至于阴阳两隔还无法释怀,所以有如此际遇亦未可知!也许郑融压根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抑或参与其中,凡此种种皆有可能。
  
  郑融依然香甜睡着,憨人一般一无所知,很是奇怪,如此折腾居然不醒。此女行事完毕,满足地撩拨着自己靓丽的秀发,款款下床整理凌乱衣物后,梳理靓妆,出们来时,却已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看着空中浮动飘逸的云彩,笑颜如花。
  
  且说红衣女见天色大亮,瞬间脸色由喜转悲,毕竟非同世人见得光明,见她瞬间双手遮面退于门后阴处,转入卧室,见郑融仍然酣睡梦中,一丝悦色轻掠面颊,款款深情于床旁动情一瞥,舞动水袖,长发飘动间便已由窗口飞进密林深处不见了身影。空留一箱房舍和郑融孤影相伴,显得幽静凄凉。
  
  眼见着郑融一声哈欠,养足精神的他一个翻身便已下床,目视着空空的房舍,非常诧异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想着发生的一切无法自圆其说,逐满腹狐疑地走出卧室入得所谓的客厅,炫目的光线照的他一时无法适应,陌生的环境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昨晚的折腾,一夜的酣眠,明明在火旁的却如何又到了床上?想必路遇贤人吧!就当如此吧。郑融出的们来,举目瞭望,一带远山绵延不绝,山色青黛悠远流畅。孜孜独行数百米,一巅峰下的潭水使得郑融瞩目良久,似乎曾经,大概就这里吧!从这里掉下又从这里上岸,幽幽的潭水依然神秘地晃动着,泛着媚惑波光。抬眼望去,对面山颠仿佛接天,高无可攀。清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却就在昨夜,郑融不由得一阵颤栗瑟瑟不已。可一切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发生了,就在眼前,自己居然如此盲从却无能为力。仿佛一切是请君入瓮,这却是如何?无解,还是无法理清头绪,罢了,如此就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悻悻然,郑融感觉饥肠辘辘,想起居所可能有用以充饥的食物,便快步返回,可哪里还有房舍?明明白白一片幽谧的树林横在眼前,举目四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森林四面环山。“真是怪异,只在一转眼的功夫,便已消失。”郑融思索片刻,不明就里不置可否的继续前行,肚子不满意地鸣叫着。一阵窸窣之声由远至近传来,也许是幽林静谧听得异常清楚。循声而去,见一人樵夫打扮样,郑融喜不自禁,宛如沙漠之水,又似枯木逢春。“老伯请问这是哪里?”樵夫自上而下打量片刻,一副不解样:“你已在这,居然不知身处何处?这是为何?”郑融逐将自己的经历向樵夫讲述,委屈泪流。“原来如此,看来又是一样怪事。”“老伯,愿闻其详。”郑融诚恳恭听。“是这样,大约两年前吧,一位姑娘也如你一样自那个山崖坠落潭水,当时我正在途中,姑娘看似不懂水,待我将她救起时,姑娘只丢下两句话,好像是说她叫小倩,含冤坠崖,说罢就没气了,可怜呀,还那么年轻就.....,喽,那就是她的坟冢,”老伯垂泪叹息。
  
  郑融沿着老伯手指方向望去却噤若寒蝉,“小伙子你冷吗?看你抖得筛糠一样。”“嗷,不冷老伯,只是......有点饿了。”郑融回答,仍旧不停抖动。老伯拿出自带干粮递于他,郑融想要伸手时,想着老人家干体力活的,就将手收回,老伯看出端倪,“没事,我带得多,拿着!赶快吃点吧!”郑融吃着随同老伯一道去了小倩坟冢前,见坟头已经青草茵茵,绿树环抱,即双手合十闭目几分钟,老伯见样说道:“你们认识吗?”“是的,老伯,但不敢确认是不是她,也许只是同名呢?”“哎!挺漂亮的姑娘,面色白净,走时还隐隐约约听说什么真容。可怜呀!”老伯自言自语垂谈。“真容,郑融”不听不已,郑融听罢登时两腿一软坐于地上,两眼发愣。“看样子是你认识的人。小伙子,到底你们之间怎样我管不着,那姑娘太可怜,可能家人还不知道吧?回头给她们家人说一声,逢年过节的有人来看一下,烧点纸什么的也就罢了,人就那么回事。”“嗯嗯”郑融仍旧瘫坐目视坟冢,老伯见样一把将他拽起继续前行。
  
  话说郑融随同老伯出了山,满怀心事地回家,整日饭茶不思酒水不进,完全一反常态,面色凝重,垂泪不已。“起床啦,懒猫。”家人高声叫道,郑融自梦方醒,却久久不能释怀,感觉是有人托梦与他,告知他不晓之事,不然如何一晚两梦衔接如此紧密连贯?思筹间郑融若有所思走进洗手间。
  
  郑融洗漱完毕,懒懒的显得有点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心事重重。妈妈自厨房出来,看着郑融;“怎么啦?孩子,没睡好觉?”“没有,睡得挺好,咱吃饭吧!"郑融一边说着一边吃了起来,却瞬间加快了吃饭速度,好像什么不解的心事有了答案一般,只几口,便已吃完。“妈,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妈妈疑惑的目光没有多说话,只一句:“去吧!早点回来。”郑融随便一件外套便已出门,迈开大步飞奔,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便已来到小兰家门口,见小兰妈妈正在忙着逐笑道:“阿姨,小兰在吗?”“郑融啊!看你急的,小兰还在睡懒觉,我给你叫去。”大约几分钟只听得小兰隔窗叫喊:“郑融,你先坐,马上出来。”说是马上至少也得十几分钟。郑融自顾想着心事,难道梦中的红衣女就是?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不由自主地摇头予以否认,希望只是梦境,但愿如此。此时小兰一身素色,轻描淡妆洋溢着笑脸款款而来,但见郑融一幅愁容,小兰询问:“怎么啦?有事?”郑融没有回答,和小兰妈妈招呼一声,拉起小兰就出了门。见离家有段距离后急不可耐的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倩岚吗?”“记的,高中时爱着你的那个于倩岚呗。”小兰一脸调皮。“哎!正经事,昨晚一夜几梦,梦梦惊醒又再度入梦,继续接着做,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就梦一人,不停地纠缠,和我过意不去。梦中那个惨烈无法形容,以后再说,还奇怪的是梦中老伯和我说一女子,我就已判断此女可能是她,该不会是真的吧?两年来一直就没有她的消息。”郑融一脸疑问。听说是梦,小兰起初还不以为然,又听郑融如此这般逼真述说,便也疑妒说道;“我这也没有她的消息,很早以前她爸妈因车祸双双离世,挺惨的,咱两不还去参加她爸妈的葬礼啦?她最后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连高考也没参加,再以后就没了消息,哎!”小兰沮丧地低下头没有答案。于是两人约定去倩岚家拜访以确证梦境真伪。
  
  两人草草吃点,即乘车前往。一路上莫名的忧愁袭上心头,想着同学情谊,想着一起嬉戏的场面,郑融小兰情绪低落,忐忑不安,但愿不如哪样情形就万事大吉了。小兰斜倚着郑融幽幽睡去,郑融却满怀心思。清楚记得有一次班级几个要好一起潞河游玩,打水的,嬉闹的,奋力搏浪的,场面诱人,当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边时,一袭泳装的小兰倩岚谈笑风生曲线诱人,手挽着手,不小心一个打滑,小兰即匍匐岸边,倩岚极力拽着却两人一起滑向河里喧闹不已,郑融狂奔而去一把揽起小兰送上岸边,却惹得倩岚水中扑腾,待郑融再次返回时,倩岚一脸嗔怪地呛着:“偏心,想淹死我?”郑融歉疚的将手递去,倩岚却不领情,甩手而去,小兰眼神复杂的看着郑融,郑融却莫衷一是,内心忐忑委屈,小兰见状起身安抚倩岚方才化解难堪局面。倩岚莞尔一笑:“好了,大才子,不怪你,毕竟你的要好,水也不深,没事。”又将脸凑近郑融低语:“看来我是没机会的,大才子。”却不小心一个踉跄,倒向郑融,郑融分明觉着双手触着倩岚酥软敏感的部位,两人顿时绯红面颊,倩岚转身低头不语,郑融傻人一个挤着尴尬笑脸目视小兰似乎在说:“可不是有意的吆!”小兰不置可否的将脸瞥向一边挽起倩岚离去,郑融悻悻尾随。笔者以为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内心仰慕直至爱慕本无可厚非,只是朋友相向,如果处理不当却十分尴尬,甚至翻脸都有可能,此时的三人之间似乎正在如此演绎着,却为难了心有所属的郑融,不能太过可难以把握。一天的游玩就这样结束,各自回家不在话下。
  
  车上小兰依然小憩,郑融心思却还游离,的大门一旦打开就难以停止。那是高中毕业晚会,依稀记得,班上的女生个个打扮的妩媚动人,楚楚可怜。郑融小兰一曲三步舞惊艳四座,掌声雷动。待第二曲响起,倩岚高挑含笑,一个优雅的邀请,郑融盛情难却,鬼精的倩岚目光投向小兰:“借你的融哥一用。”小兰一笑了之。瞬间灯光昏暗下来,舒伯特小夜曲回荡,倩岚顺势双手搂紧郑融,面颊紧挨:“融哥,我也爱着你的,不要无视吆!”分明感觉彼此狂热的心跳和温暖的鼻息,却一个是主动热辣,一个是惶惶不安。对于倩岚,郑融既不能无视,又不能不顾忌小兰感受,那个难呀!仓促间,脚步错乱,郑融一个大脚踩着倩岚,倩岚一声唉吆,急停,灯光煞白,各色眼神齐刷刷一同聚光,倩岚单腿跳跃,郑融不知所以。大家相视一笑,音乐继续,舞步漫来。事后,郑融小兰一同送倩岚回宿不在话下。回家的路上,小兰发问:“郑融,今天事如何看待?”郑融双手一摊:“当时情形,如之奈何?”说罢彼此相视一笑。圣洁的月光如水流淌,明媚动人,皎洁莹莹,郑融搂着小兰慢慢地消失在月光下。
  
  郑融不知不觉已流下几滴清泪,自己还浑然不觉,想着梦中的林林总总,回忆仿佛发生在昨天的一切,一探究竟的愿望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执拗,本不唯心的他如此的做作,自己就无法理解,可一切场景却如此真实吻合,似一种告白,又似一种置存于灵魂深处的积郁迸发,由不得你不信,不去探究,也是同学情谊,朋友至诚牵引着。如果一切并非梦中那样,若果根本就是大梦一场,就一切释然,一切如愿,但愿如此呀!郑融心中的天平无法平衡,摇摆不定。班车缓缓停靠,郑融喊醒小兰,急不可耐地下车。
  
  郑融唤醒小兰下车后,举目四望,似曾相识的环境竟有点陌生起来,才几年没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周边绿树环绕,青草茵茵。一片绸缎般光滑的水面上,几只野鸭翻腾嬉戏,荡起片片涟漪,其上成群结队的白鹭伸着纤长的脖项鸣叫飞翔。好美的景致,好雅的环境,这就是倩岚的家乡,美丽的家乡。沿着一条蜿蜒小路,循着记忆而去,眼前一栋二层小楼映入眼帘,清楚记得,当年几个要好一起前来游玩,热情的倩岚及家人倾情相待使人难以忘怀。篝火晚会上、倩岚小兰及其他同学相伴舞曲,玩的兴起直至次日凌晨方才各自休息。可今日的情形不似往日,眼前一片枯草齐腰,门前檐下蛛网编结,灰尘蔓延,一片凄凉呈现,让人不堪目睹,显然人去楼空,绝非往日繁荣。郑融小兰相视不语,不祥征兆闪过脑际,只不言语,眼神相对已足以胜过交流。小兰记得她有个姑姑,就住在不远处,郑融小兰趋身前往,定要一探究竟。
  
  前方不远处,山腰之上就是倩岚姑妈家,此事小兰记忆深刻,原因是当年一起游玩后,两人一起就寝她家。大约二十几分钟方才抵达。见一妇人模样佝偻着腰像是除草,小兰远远的就喊道:“是倩岚姑妈吗?”妇人慢慢地直起腰,扭转腰身,举目而望,见一男女二人模样,于是放下手中锄把,前来接应。“姑妈,我们是倩岚同学,来看望她的,怎么家里没人呢?”听说是倩岚同学探望,她姑妈一阵小跑,拉着小兰手哽咽无语,足有几分钟,平复心情后,姑妈引着二人端坐院中,沏茶款待。郑融小兰期待中,姑妈开口:“小兰郑融吗?”“哎哎,是的。”二人应答,说话间,还没怎么说道,姑妈又情绪激动无法言语,郑融小兰面面相觑,内心忧愁难耐,心急如焚。“姑妈,不哭,到底怎样,慢慢说来,”小兰劝慰。“哎!我哥家们不幸呀,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呜呜!,两年以前,哥夫妻二人出门遇车祸,去了,本想着小倩能熬过这一艰难时期,好好生活,可我侄女.....,”瞬间姑妈泪流不止,小兰已经预形不妙,递过纸巾,静待事由原委,姑妈哽咽说道:“我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送走老人,再送年轻。”这么说倩岚是去了,郑融小兰如雷轰顶,悲伤难耐,再看二人已泪流满面,不能自己,相拥而泣。“不对呀!倩岚这么个好性格,怎么会想不开,况且这是天灾,无法预料呀?”郑融不敢相信。“是真的,孩子没啦!去了!回不来啦!”姑妈痛苦万分。“小倩想不开呀!跳崖寻短见了!哎呀,小倩,是去陪她爸妈了。”姑妈已嚎啕不已。郑融小兰此时已无法控制眼泪横流,像决堤之水,宛倾盆大雨,三人已是如水泪人,却只为一人。郑融醒得早,在想,难道梦中一切是真的,不对呀!姑妈刚刚不是明明白白说过倩岚跳崖自尽吗?怎么托梦含冤呢?此事定有蹊跷,郑融止泪思索。半响,姑妈方才回过神来,“孩子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做去,”郑融赶紧劝住,老人却好像记起事由般站起,迈着碎步进屋,只一会出门,将一钥匙交付郑融:“小倩吩咐过,说是出个远门,若有个叫郑融的来时,就将这个钥匙给他。”老人颤巍着手递来,郑融慌忙接过,审视半响,纳闷不已,像是一把房门钥匙却又是为何?姑妈微微有些平复:“这孩子,还说出趟远门,结果就成这样,哎,我要是早知道她想不开,要去寻短,我就寸步不离看护她,帮她度过困难时期,就好了,还以为她去散心就没在意,我糊涂呀!”姑妈后悔自责,郑融小兰苦心相劝方才无事。
  
  告别老人,怀揣疑问,郑融携小兰再度返回倩岚家,正门并未上锁,其内一股粉尘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转入一室,墙上一行英文耀然眼帘;loveyouzh.r;missyoux.l,二人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再往下看,分明有一小箱,郑融思筹,莫非这个箱子里有蹊跷?于是用手中钥匙开启箱门,眼前出现一密码锁。“可倩岚并未交代密码呀!倩岚考我?也是,不然谁都能开,还谈何交代?”郑融苦思冥想,灵光一闪,一行只有郑融倩岚知道的数字萦绕脑海,亟亟拨动锁柄,嘎吱一声响,锁门打开,一封书信已拿在手中,缓缓打开书信,仿佛拨云见日,云开雾散。郑融小兰凑近观看:我最亲爱的朋友相好,真的好想念你们,真的好想永远在一起共度白首,可是不能呀,一边我的至爱,一边我的闺蜜,我怎么舍得横刀夺爱呀,我生活在矛盾中难以自拔。小兰请原谅我的自私,正如你一样,我也爱着郑融哥,很深很深,不过我也喜欢和你相处,你是那样的睿智又温暖,相处以来你们谁我都无法割舍。不过老天弄人,我家变故,心情无法解脱,一致于我深深眷恋着的大学也向我挥手致意,有点不甘,但天意如此,不敢有违,在此,我衷心祝愿你们前程似锦,永浴爱河,满满,真的!我去了,找我爸妈去了,他们牵挂我,我也想念他们。可初衷并非因此而起,原本想就这样下去,好好生活的,可我那可恶的姑父,畜生不如,欺负了我,我不敢言语,害怕姑妈不好过,又感觉自己污秽不堪,苟活于世如同行尸走肉,了无生趣,一了百了吧!或许这是我最终正确的选择。此事只为一吐为快,不想牵绊太多,以至于伤及无辜,尤其是我的姑妈,所以看完以后烧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二位朋友,我的要好,拜别了,当你们看到这份信时,我已经彻底解脱,只是有点担心郑融,生活中有时牵绊太多会很累,也会伤及身边至亲或好友,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希望好之为之,一如既往和小兰生生世世百年好合。再次拜别!你们的好友于倩岚。
  
  看罢遗书,郑融小兰泪如雨下,情绪异常低落。原本想只是梦境,也只为证明子虚乌有,可一切真如梦境一样却令人难以置信。按捺住悲伤的心情,如倩岚所愿,郑融一把火烧掉信纸,将纸灰撒落,以了却她的心愿。惆怅出门,以姑妈所指,到一地方,却分明和梦境中一般模样的悬崖就在眼前,其下深不可测的一汪潭水泛着煞白的光,曜人眼目。姑妈指向崖下茂密森林深处,郑融明白那就是倩岚的坟冢所在,一行三人绕道而去,坟头祭拜!以后每逢节假日均如此。几炷香蜡,数片薄纸祭奠亡灵,愿倩岚天国安好!也是奇怪,至此以后郑融再也没有梦见过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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