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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座城

  

 

像往常一样下班,去坐公交。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毫无预兆的,好像能马上倒下去一样。那一刻我很害怕,猜想也许死亡就在附近,我会突然倒下去,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公交车马上来了,我和同事一起,她小跑在我前面去追公交,我只能盲目跟着。头还是很晕,周围世界不像在一个水平面上,追车的时候我很怀疑自己跑的是不是直线。看着前面同事的身影,其实我好想任性地叫住她,说不要追了,等下一辆。可是我没有,也许是跟她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我没什么立场要她因为我再等下一辆车,于是只好硬着皮头跟上去。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活吧,我这样想。无牵无挂,远离亲戚朋友的视野,也许就算我突然死去,也是悄无声息。

 

后来一直感觉不舒服,浑身无力,浑浑噩噩地走回家。一个人也没有。舍友还没有回来,我突然有点害怕,房子这么大,却只有我一个人。开了偏厅的灯,把自己小心地放躺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周围,瞎想着。

 

躺了一会儿,心里平静了,又觉得开心起来,感觉很自在。就是喜欢这样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只看着天黑。虽然无比期待这时候门能被打开,进来的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或者是爱的人,但也知道不可能,于是只能瞎想想。毕竟在这个地方,我真的是一个人。

 

曾经觉得一个人的简直让人不敢想象,害怕所有事都得自己去面对,但真的到了这一天,才发现也没那么难。,让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独来独往,甚至觉得自由。抛开偶尔袭来的孤独感之外,这种生活也许也是潜意识里向往的状态。

 

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有想过,假如自己真的就这样安静地睡下去再不醒来,是否愿意?好像没有什么不愿意。如果自己,包括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和自己有关的东西一切一起消失,悄无声息,也是可以的。只是希望家人不要失望,不要耿耿于怀。那个我爱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这是唯一的遗憾,可如果是命中注定,我也只能接受了吧。

 

对于过去的怀念,永远也只能留在里了。那天在火车站拍的那张照片,是我有生以来最喜欢也最珍惜的一张。拿起手机拍下的那一刻,时间好像真的停止了,三个来送我的人安静地坐着,从窗户打进来的光把环境渲染得有些神秘,他们真的就像一样,纯洁而善良。当时我是感到满足的,在那里的生活结束了,有他们几个来送我,也算圆满。至于什么时候再回去,或者什么时候再见到他们,那都是后话,只能听天由命。

 

在这里,人们就像是刚下锅的汤圆,虽然都泡在水里,但你是你,我是我。

 

每天定了闹钟起来,去上班,下午准点离开办公室,又返回来。来回于公交,穿梭于两地间,日子过得极其平淡。虽然有时也被这寡淡的氛围憋屈到无力,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示弱,这是我自己选的生活,不能向它低头。

 

于是有一天随手在报刊亭买了本杂志,却无意拯救了我这样的生活。翻开来看竟从一开始就很能接受,甚至是喜欢。一点点的让我的心慢慢静下来,精神像有了点依托,终于不再那么累。下班以后回家,想着还有已经认可的杂志可以看,心里甚至有些感激。虽然自己还是一个人,但心境平和,比起之前来,也过得踏实得多。

 

文字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也许只能理解为,当年选择大学时随便选报了‘汉语言文学’,就这样决定了我后来长久要走的路以及面对生活和人生的心态。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文字的,直到现在也只有文字能让我彻底沉静下来。我对它是真心感激的。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分,但世界上能有一个东西是你完全接受并且热爱的,这已经足够了,也值得你用一生去体验,去珍惜。

 

以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只有把自己打理好了,别人才会接近你。是的,强求没有用,缘分也不会无缘无故到来,孤独的时刻总不能避免,与其慌张浮躁地抱怨,不如敞开心胸去包容,不能说服自己要享受孤独不如说成是享受自由。一直以来我都想过要好好把自己打理好,把心态调整好,把生活规律培养好,把写文字和欣赏文字的能力训练好……

 

听到汪峰的《北京北京》还是会感慨万千,“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想着这样的歌词,心里也跟着有些痛,因为我也一样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每一条都是陌生的,是不属于我的街道。即使走过千万遍也还是,直到有一天我把家安在这里。

 

的疼痛主要源于孤独,有身在一处的孤独,也有无处安置的孤独,这两者我都有。是不是也应该感激?或许等到我真的摆脱这种境地的时候会无比感激,这样也至少证明了我青春过,并且没有虚度。

 

二十几岁的女孩也许真的不用急着稳定。漂泊是一种状态,稳定也是一种状态,漂泊能带给人无尽的回忆,稳定能带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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